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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子硯是棄嬰，是清虛道長在亂葬崗撿回來的孩子。出山的前一夜，師徒二人坐在一起打坐到第二天清晨，在天亮之前，清虛道長只和西子硯說了一句話，“小善不可不為，小惡不可為。”天亮之後，西子硯輕輕的合上門，就離開了。

瑰洲的原住民大多皮膚黝黑，個子矮小敦實，但西子硯全是反著長。特別是那雙菩薩眼，讓整個人就人堆裏異常顯眼。一路上都有人打量他，男人女人都看他，不是因為他有美男子的相貌，而是他的不一樣。

中午時分，他已經走到了魚市。“阿∽吃你娘的錠！小兔崽子，給老娘滾遠點，下次抓到還不宰了你，阿忒！……” 不遠處有人起了爭執，西子硯看見一個小乞丐偷魚被抓了個正著。

“滾開！滾開！”小乞丐捧著魚幹大喊滾開，好巧不巧的和她撞了個滿懷，二人便一齊摔在垃圾堆上。

小乞丐爬起來朝他呲牙，趁著間隙，已經把地上的魚幹全部撿在懷裏，一溜煙跑不見了影。

“胖魚婆開倒張咯！胖魚婆開倒張咯……”

“去去去，小雜種些，滾回家讓你爹娘少混狗窩去。”

“胖魚婆罵人咯，罵人咯…”

因為身體肥胖的婦女，被罵著難聽的外號，一臉漲紅的承受他人的嘲笑侮辱。

孩子們見胖女人沒有搭腔，幾句話後也跑不見影。

女人有些吃力的彎下腰撿起散落在席子外的魚幹，簡單都動作已經讓她汗如夾背。西子掏出五元錢遞過女人，微笑道：“剛才那幾條魚幹，我替她付錢。”

女人像看傻子一樣盯著西子硯，隨後一把把錢搶過來，攥著拽住！

西子硯站起身繼續趕路，他想著從黎明走到日落的就是當作歸宿。

最後，他停在一棟搖搖欲墜的古樓前。

他找的房主，付了低廉是租金後才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小窩。

臨走前，房主好心告訴他一個月後的祭河的大日子可以去廟裏領取免費的午餐 ，那一天挨家挨戶都會貼門符、誦經燒香，還囑咐他到時候出門別撞翻別家門口的石墩子。

九月秋老虎，天熱似烤籠。他剛做完零活回來，就聞到一陣奇怪的香味。進了遠門，定眼一看，原是屋主一家老小正在吃紅燒肉，碗都見了底，還在舔。

“咕咕咕……”她爺餓了，原來那是肉的香味，還怪好聞的。

屋主一家也是窮苦人，在他沒租房前，每天就著鹹菜粥吃，一家老小餓得和骷髏一樣，他知趣的趕緊上樓。

“咕咕咕…咕咕咕…別叫了……”他實在沒忍住，只好從蓄水缸裏舀水喝，灌了幾大瓢，昏昏沈沈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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